夜来南风止

欢日尚少,戚日苦多,
何以忘忧,弹筝酒歌。

写点杂记

自小在北方长大,从未见过南方的冬日,城市的街景大约是别无二致的,一旦走到山野间就有些不同了。
此时此刻正在回家的路上,车窗外是见惯了的枯树林和黄土地,瓦房有着朴实的红屋顶。平原地貌一望无垠,哪怕是结冰的浅水滩,也堪堪生出旷远寂寥的意味来。而蜀地的山野不是如此,那里有嶙峋的山岩,有纵深的峡谷,有四时不败的青松翠柏,有乌瓦白墙的小小村落。百无聊赖的时候我便有点想念起那里来,比起北方这样方方正正却单调乏味的原野,我还是喜欢那样千奇百变的川壑。
那儿的冬天鲜有大雪,却带着挥之不去的潮气,带着寒意侵入骨髓。虽然北地的冬日只有单调的黄土和枝干的灰黄色,但从不觉得萧索,只觉得空旷。萧索的是深绿的蜀中山林,蜿蜒的山路间不闻人语、不见人烟,只有入骨的寒意和猎猎的山风,万千慨叹就会倏然涌来。

蜀地也有许许多多叫不上名儿的小鸟,灰羽黄尾的、娇小玲珑的、憨态可掬的,叫声煞是好听。而我在北方,平日里只见得到麻雀和乌鸦,在四层宿舍楼外的枝杈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,电子屏上本来就复杂难懂的模型一下子变的更加如天书一般。学业不易,终于告一段落,不想也罢。

成都人很是热情好客的,虽然听本地话听得磕磕绊绊,但街里街巷大大小小的店铺总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。美食很多,火锅和串串遍布街头巷尾。我本来就是很喜辣的人,到了成都仿佛找到了味蕾的故乡。火锅与在北方吃的不同,红彤彤的锅底看着喜庆又过瘾,毛肚和手切的牛羊肉蘸上香油和蚝油,怎么吃也不觉腻。印象最深的却不是这些闻名蜀地的火锅店,而是在城中漫步行走时偶然遇到的路边小店。从省博物馆回市中心的路上,遇到一家小小的破旧的乐山钵钵鸡,兴许是以前从没吃过这样新奇的串串,冷冷的口感与十足的咸味与辣味相得益彰,却是山珍海味不能比的奇妙体验。还有表皮煎得酥脆、内里鲜香麻辣的牛肉锅魁,汤底红艳艳、香滑而不腻的猪肝面,入口即化、酸甜适宜的酸梅冰粉...... 哎,对于我这样的舌头,生活在成都,一天吃五顿饭才算圆满。

列车快到站了,我马上就要回家。一时间文艺病犯了,觉得时光静好、岁月安详。其实人活着有什么不知足的呢,有二三不弃不离的陈年旧友,也有志同道合的新伙伴,我深深仰慕那些作古的伟人,也无比珍惜眼前的爱人,路途不算大起大落,却也稳步上升走得一帆风顺,这样走下去就好了,人生是可以过得很好的。
离开成都了,离开了那儿秀伟的山水和诱人的美食,但家里的爸爸妈妈在等我,那里还有一盏暖人的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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